星期五, 四月 10, 2009

广州味之使馆小姐

酒瓶跟只有踩在酒店的厚地毯上才最不累脚。不过Mea回家要爬9层的老公寓楼,“My shoes are killing me.”可惜黑洞洞的楼梯间里,只偶尔经过买菜的阿妈,娇嗔地抱怨只有说给自己听,当是操练。
Mea近视,又对隐形眼镜过敏,只好带框架,眼镜挑的是Burberry,身上最UK的东西。Mea的那口英语太南腔北调,也不够UK。一般她开口首先是广东话,往细软里走,靠香港近一点,离番禺远一点。

领事馆打杂的女人居多,少有化妆的,用点香水。个个要装得很open,smile要搞得很大,但是不能用眼力瞟,那样就像flirt了,会显得贱贱的。也不是人人都懂这分寸,那些外语学校里毕业没多久的女孩,看谁都像条大鱼,恨不得化成蜜糖把他们粘在苍蝇纸上,这种人是过不了试用期的。当年自己是怎样,Mea都快忘了,大约木生生地有股傻劲,挺符合老外对年轻人的想象。

这两年有点精了,或者像别人称赞的,挺干练的。毕竟在人堆里跑,也算是阅人有数了。

就比如她现在的这个上司,才从英国调任,说话像机关枪,处处agressive,老外会说他很有ambition,就她这个下属来看,就是纸包不住火的野心家。常在部门之间捅娄子,还要她这个下属去灭火。而且,这家伙就喜欢涨红脸发难,从不知觉她的付出。Mea暂且也就忍了,根据她的眼力,这个脸红脖子粗的家伙也待不长。

但眼前的麻烦还是要对付的,为了媒体招待会上的鸡毛绿豆事,她楼上楼下已经跑了三趟了。“My shoes are killing me.”对着电梯的玻璃,像是念台词一般说出来。电梯里只有她一人,倒是真正的抱怨。映在镜子里的是个皱眉的愤懑女人,足足三十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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