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期日, 四月 22, 2007

豆干评论


第26届香港电影金像奖反思录
香港电影老矣?!死矣?!


“香港电影已死。”香港电影人李力持(拍摄了星爷主演的《唐伯虎点秋香》、《少林足球》等片)的这句狠话原本会让人心生寒意。但是如果用来评价第26届香港电影金像奖,觉得这句狠话真是畅快。一些不痛不痒的影片,一帮不温不火的得奖人,组成了这届不三不四的香港电影金像奖。

年方26,今不如昔
香港电影金像奖举行了26届,风水轮流转,今年却杀了个回马枪,阔别影坛多年的谭家明成了大赢家,他导演的《父子》夺得最佳影片、最佳导演和最佳编剧。但是就像一场没有好对手的比赛,谭家明这一回合下来赢得并不过瘾。因为其他四部提名影片:《满城尽带黄金甲》《放逐》《黑社会2:以和为贵》《霍元甲》,都算不上是倾城杰作,所以无论其中哪部得最佳影片,都是“只不过尔尔”或者“大跌眼镜”这两种效果。
想当年香港电影正繁盛,谭家明导演的《飞越黄昏》获得了第9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影片和最佳编剧两项大奖。当年的竞争者是《阿郎的故事》和《喋血双雄》。杜琪峰的《阿郎的故事》至今仍是港片的经典,而《喋血双雄》是吴宇森暴力美学的巅峰之作。第9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时,谭家明应该会觉得自己很牛,因为他是在跟一帮高手过招。


老人扎堆,青黄不接
本届香港电影金像奖产生了1965年出生的影后,1964年出生的影帝,还有10岁的年度新人。什么叫青黄不接,这种“老年影帝(后)”“儿童新人”的格局上便可见一斑。
在《我要成名》中,刘青云借着混不出名堂的大配角潘家辉之口,骂香港电影制作没有敬业精神,导演不像导演,演员不像演员。
整个电影业的浮躁是青黄不接的外部原因,而电影新人缺乏锻炼机会则是内在病症。
拍电影又是门手艺活,新人出道要真刀实枪练习才能成长。刘伟强当摄影指导的时候赶上了香港电影繁荣期,所以能找到投资拍处女作《朋党》,当时他说自己还没找到当导演的感觉。但现在香港电影没有那么余钱让年轻人折腾。从1997年到2006十年期间港片产量缩水一半。连许鞍华都要北上,在大陆找投资拍电影。

征战内地,水土不服
香港电影向来对市场反应敏感。从本届金像奖各项提名便可以看出,近年来香港电影对于内地市场的重视。但是内地是一个陌生的市场,需要遵循相应的游戏规则,不能太嚣张,不能玩过火。要找准自己的节奏,需要磨合与调整。曾经张扬的香港电影因为过分讨巧已经憋屈成了没有个性的小媳妇。
但是香港电影的生命力在哪里?就是香港电影风风火火,不管不顾的那股劲;就是那些小打小闹的B级制作,放开手脚、挖空心思地票房炸弹。很多港片的经典就是在林林总总的垃圾片中产生的。比如《古惑仔》系列,文隽说当年写剧本是飞纸仔,一个故事大纲,每天一页手写剧本,第二部《猛龙过江》只拍了14天。制作不严谨,内容欠考虑,但电影好看,票房很好。为赶时间临时采用的手提摄影,因此还成了一种风格,引得后来者纷纷效仿。

明日黄花,前途未卜
2007年1月24日,见证香港电影业兴衰的《电影双周刊》停刊。当年正是因为《电影双周刊》的总编陈柏生的提议,1982年,第一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才运作了起来。虽然,一本杂志的倒闭对香港电影、香港电影金像奖不至于产生多大的影响。但是却让人有唇亡齿寒之感,香港电影的确是进入了日薄西山的衰境。在整个亚洲市场,韩国电影、泰国电影纷纷崛起,香港亦不再是当年的“东方好莱坞”。香港电影垂垂老矣,但若要说它真死了,好像也还有一口气,五年,十年,残喘下来,或许还能回春也未可知,而这实在是要看香港电影本身的气数了。——这话说得貌似听天由命,其实是最积极的,因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,关键要看香港电影人的表现。
后记:这个东西改了又改,最后成了豆干。现在对自己写的东西几乎都丧失了判断力。

星期日, 四月 15, 2007

今年我26




穿着所谓的晚礼服,去参加一个所谓的新年派对,化了一个所谓的烟熏妆,三个小时后,糊掉了,还跟一群人不知所云的大谈特谈,在偶然遇到的镜子里,看到自己的模样,觉得前所未有的难过。当时26岁才开始了几天。


一个疑似夏日的春天傍晚,躺着看书,突然就睡着了,外面市声模糊,仿佛就回到了家里,那时候我十多岁,无聊得每天像是在监狱服刑,有时会想死了算了,割脉,上吊,吃安眠药......突然有一天,鼻子流血不止,我害怕了,原来还是怕死的。在26岁的无聊下午,半梦半醒想起了十多岁的事。觉得自己还是没啥长进,还是想死又是害怕死的。


买了4条黄辣丁,8块钱,两块钱一条,吃两顿,一顿4块钱,加上水电,葱姜酱油调料每顿也不超过5块钱,在外面吃一顿要十多块钱,觉得很划算。但我忘掉了,买黄辣丁的同时,又花了12块钱买了蓝罐曲奇,花了12块8毛买了蜜饯,花了24块钱买了只喝了五分之一便当了料酒的长城干红。今年26,虽然有时会算账,但还是月月月光。


越来越顽固,叫我改稿子像是挖我的心,摔了电话,骂了脏话,自己哭了一气,眼泪总是那么多,多得像演琼瑶剧的刘雪华,还是改了,边改边想着,不干了,不干了,找个深山老林去当个野人,稿子改完了,回头跟刚刚吵过的编辑朋友去吃了顿烤鱼。今年我26,一切都举步维艰,却又顺风顺水。


开始给过去的朋友打电话,有的说了十几分钟,有的说了半个小时,有的说了一个多小时,有的说了两个多小时,大家谈的问题分别是:买基金、炒股票、找老公、换工作,共同的问题是:我们都混得很差。又给我妈打了电话说了些八卦,这次的爆炸性消息是:上小学坐在我前面,后脑勺突出的那个男生去年赚了四百万,我靠,那时候,我老是用他的铁皮铅笔盒敲他的后脑勺,也没把他敲傻了。早知道应该巴结他才是,把他搞到手,即使没有工作,也不用上深山老林当野人。今年26岁,其貌不扬,却还想着榜大款。


鼓了很多次勇气,在同事的鼓励之下,花了两块钱买了张彩票,对同事许诺说,等中了五百万,就请你新马泰。同事说,没有假,每天都要上班啊,怎么去,不如折现吧。我考虑了一下,就说,那就给你三四千块钱吧。她同意了。后来没有时间,那张彩票也没去看,现在还在皮夹里。折得好好的,一点也没皱,忘了问老板了,这个彩票一定是当周买当周兑奖吗?今年26,还想着天上能够掉馅饼。


好久没有更新博客,突然就很想自我满足一下,便重开我的blogspot,如果还在写博,证明我觉得未来还是会有点希望,哪怕像是指甲盖那么小的。如果停了,对这个世界,那就真的是死了这份心了。今年我26,依然是个有一点点理想的青年。

另附图片临近26岁的我。






一篇不成文的文章:词人写书


所谓词人就是填词的人,但不是古代的柳永、李清照、姜夔,而是现代的“工匠”,为流行歌曲写词润色,让它朗朗上口,广为传唱。大致出名的词人都有几分相似,很符合时下时髦的“长尾理论”,在流行文化的汪洋大海里,因为他们的几分“异像”而引起关注,本来才华本来只是用了几分,单用来糊口的。却引来了识货之人的捧场。不过,要说让他们就靠那几句歌词过瘾,实在是有点勉为其难,林夕抱怨,“在香港平均低智商的环境下,我的生存之道实在是很艰苦,想要写的东西很难,像乞丐……”所以词人要写书。这样,“文以载道”的空间就大一点。虽然娱乐圈什么人都在出书,但词人出书可要比明星“絮叨”有价值得多。他们虽然赶的是流行文化的趟,走的却是实力说话的路。


文山兄,言简意赅的韵脚诗
方文山是个写词的,小辈人都知道,跟周杰伦混的。周董那些听起来嗡嗡的歌词都是出自他之手。当年送外卖当小弟,满世界的寄歌词,最后寄到吴宗宪宪哥这里,伯乐识马,招入麾下,跟话也说不利索的周杰伦搭伙,至此,一段歌坛传奇便出现了。
方文山的这本新书,名字就很奇特,叫做《关于方文山的素颜韵脚诗》。方文山喜欢李煜、李清照,喜欢古体诗严格的平仄、声韵、韵脚,他说古诗易背,大概是就是因为这些严格的体例。写歌词也是讲究韵脚的,所以,当自己写诗,就自然想到用上韵脚来加强诗的节奏感。所以他的诗叫做韵脚诗。至于素颜,本是日文中“没有化妆的脸”,方文山把它引申为“素着一张汉字的脸”,也就是要言简意赅。
据说这本《关于方文山的素颜韵脚诗》,方文山写了两年,但也的确没辜负这两年,可以说是写得极好的,只举这一首:
“篆刻的城 落款在 梅雨时节青石城外 一路泥泞的山水 一笔凌空挥毫的泪
你是我泼墨画中 留白的离别卷轴上 始终画不出的 那个 谁”
尤其是后两句,很是悱恻,男生用来追女孩,极好的。
东风电视台侯佩岑的节目上,方文山自己说,喜欢陈珊妮的词,唱上一句不知道下一句。但其实他只说了一半,诗要有灵性,不能僵死了,所以出人意料是好的,但是如果唐突了意象,那就是在混说,装疯成不了阮籍,招摇撞骗的伪诗人是面目可憎的。方文山的诗初读是峰回路转的,但是读完后,便是一副画。这就是“真”的功力,区别于“伪”的炫技。
《关于方文山的素颜韵脚诗》
出版社: 作家出版社
出版时间:2006年1月

其实港台词人,文以载道的一个途径就是开专栏,著名的霑叔,一个小时四千字,好几个专栏同时开,但你要说没有质量,那真是不一定。他的《不文集》,香港最畅销的单行本,无人能够打破。霑叔的小舅子林振强,在香港与林夕并称“二林”,词作包括陈慧娴的《千千阙歌》、张学友的《每天爱你多一些》,在“词界”收山之后,为报章写热辣的评论性文章,自谓其作品常常是在说些似是而非的歪理,其中亦不乏用男女性事谈人生哲理。亦十分受追捧。以上都属老辈词人的。近年最热的还属林夕和黄伟文。

林夕 琐碎文 具深意
林夕的文字读起来很是受用,但要有耐性,有一种琐碎的美。他自己也坦言,早年写文章是受张爱玲的影响。后期受亦舒影响,文字会有感悟,比如“……醋酸有助打开胃口,抑制坏胆固醇,而越惹味的东西越有害健康。没有比这更扫兴的定律了。我们往往为未来的放纵而节制自己的现在,又为那一点点满足而付出高昂的代价。”词人在玩弄好文字的同时,有了想法,那文字便不会像个胸大无脑的美女,只有空洞无味的美。2006年,林夕出了本散文集,名字叫《曾经:林夕90前后》,都是用琐碎的文字写身边琐事。并且内容更是囊括得琐碎,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两年出版过三本书的结合本,包括《某月某日记》、《即兴演出》和《盛世边缘》。
《不文集》
作者:黄霑
出版社:博益出版集團有限公司
出版时间:2006年4月
《曾经:林夕90前后》
作者: 林夕
出版社:皇冠出版社
出版时间:2006年6月

黄伟文 有想法的风骚
黄伟文操刀过黄耀明的《小王子》、陈奕迅的《大开眼戒》、张国荣、黄耀明的《那么远(那么近)》。他在香港MILK周刊上开了个时尚专栏“Wyman Labeling”。是个有点“风骚”的肥仔词人。去年把“Wyman Labeling”上的文章结集出版,起了个让人面红耳热的名字《潮骚》。图文并茂,教你怎么买衫搭配,告诉你个中潮流。香艳时尚却不能说它没有想法,光《潮骚》的名字有来头,本是三岛由纪夫的小说,讲的是青年渔民的内心骚动,黄伟文把它解开自己赋上含义,潮是潮流的意思,时装秀的“秀”在在广东话里做“骚”,也就是和潮流的秀场有关。这或许又是港台词人在商业社会游弋的本事,能抓住卖点,还能注入自己的想法。
潮骚
作者:黄伟文
出版社:Milk Magazine 出版日期: 2005月12日

后记:这是糊口的文字,虽然写得算比较用心,但感觉还是问题多多。没有突破的郁闷。